人在永不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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哲学小语!
  人为什么要有事业?对于这个问题,我想引用一个比较抽象的神圣来作为参照系,在这里为了方便说明道理,我不妨将这个神圣命名“上帝”。但明眼人都会明白,此上帝非宗教所言的那个上帝。
 
  人要有事业,是由人的客观存在性决定的。上帝没有事业,因为事业是一种实体是一种客观存在,而上帝本身就是一个虚无是一种完美,他无需用一个有残缺性的客观实体来证明自己的虚无。动物没有事业,因为它们只有生存的本能而没有智慧没有思想。也或许它们有智慧有思想,但相较于人的智慧与思想而言,它们的智慧与思想还是属于本能的范畴。说到这,我想起了米兰·昆德拉说的那句话“人类一思考,上帝就发笑。”或许,在上帝眼里,我们的智慧程度也只是一种人类的本能呢?对于这个说法,我不敢多说更不敢证明,因为我如何可以与上帝对话呢?
 
  人是动物,却因为有思想的能力有智慧的头脑而区别于其它动物,这对于我们来说是莫大的光荣与幸福。
 
  如你所见,今天早上我就写了不少的东西,而现在又来到电脑前继续写,那是因为我在思想上又有了新的发现。
 
  今天早上我曾对自己提出的“人为什么要有事业”作了一个很概括很笼统的回答,现在想进一步的将它说明。在我看来,人存在的意义就是在于推动人类及人类社会的进步与发展,这是人的最根本责任,是人性的使然。神对人的不闻不问,狭义地说是神的无爱与冷漠,广义地说却是神对人的尊重与至爱。神存在的意义在于为人类树立一个目标与方向,给人一个参照系,让人不断的追求与不断的奋斗。神不救人,是因为神明白自救是人的责任;神不助人,是因为神懂得自立自强是人的义务。当然,我说这些话,前提是神的必然存在。如果神不存在,那么我的参照系就是神圣的必然存在。对于视精神生活无比重要的人来说,神圣的必然存在的假设是必须的且是必要的。
 
  人是天与地,神与兽的中庸之物。所以,我不赞同极端主义,甚至我要说我很厌恶极端主义。完全神性的人与完全兽性的人都不是我所爱,因为二者在本质上都是一样的——与人类的进步无益。完全神性的人与完全兽性的人都没有了人性的光辉,从灵魂中摈弃了,或者说是放弃了人存在于世间所应该肩负的根本责任,且这份责任是不可推卸的。神性的人信奉老子的“无为”之虚无主义哲学,恪守“智者无言”之人生处世信条,对世间之事不关心不劳心,满腹学识从来不以客观形式现于世上,他们似神一般活出了一份超然与洒脱。兽性的人更不待言,他们为了实现自己的无尽欲望不择手段,背弃了所有的人生道德,体现了一副动物原始本能的丑态。神性的人活于世间无益无害,而兽性的人活于世间却是有害无益。前者只是不能推动人类的进步,后者却只能阻碍社会的进步。或许,严格的说,完全神性的人不可能存在;但我相信完全兽性的人是可能存在的,无论是从严格意义上去划分还是从宽容的角度省视。因为神是虚无,因为兽是客观存在,而作为客观存在的人在最初的阶段就是兽的一员。我们不曾看见过上帝之类的神,但如狼孩或羊孩之类完全由动物哺育长大的人还是有的。
 
  说到这,我还想补充的是,如果排除一切人类的道德与法规的衡量标准。我们可以说,完全神性的人与完全兽性的人在本质上都是极为纯粹的,他们是人类的两个极端。当然,在我打出这句话的时候,我就发现自己在逻辑上犯了很致命的错误。完全神性的人不可能存在,因为人就是始终脱离不了最基本的动物性——生存的需要。或许神性太多的人连繁殖的需要都可以放弃,但他不能放弃生命——如果他还是个人的话。而完全兽性的人或许也不能称之为“人”了,因为他只是空有人的外壳,没有人的道德与善良。

时间:4/21/2003 10:01:34 AM

人在永不岛
关于哲学!
  常看到书上说:“哲学是凌驾于一切科学之上的科学”。对于此话,我一直有所怀疑,因为自己的慧根太浅,因为自己的学识不深厚。但在我明白哲学之定义之后,那种困惑就得以解决了。周国平在其哲学随笔中提到这样一句话:“哲学是在绝对的背景之下,寻求人生之最根本之真理。”哲学是一门事关人生或说人类的最根真理之学问,那么我们就不能怀疑其地位的崇高了。事实上,我相信世间的一切真理都是具有哲学性的,甚至我可以说,人之智慧与思想都离不开哲学这个东西。或许,正是因为它太普遍了,所以人们才最容易将它遗忘,好象我们活在压强巨大的大气层之下,从来没有感受到任何的不适,因为我们已然习惯的缘故。
 
  哲学是相对的,因为绝对的背景终不可得;哲学是相对的,因为哲学是人对客观存在的一种主观感受,这种主观感受的不足就在于人的客观存在的残缺。
 
  有人会问,为什么客观存在的就必然存在着不足呢?对于这个问题,我认为还是很好解释的。我们得明白,任何客观真实的存在形式都有其不可克服的局限性,哲学的不能完美就在于它的表现形式必须依托于语言修辞学的完美,而语言修辞学的不能完美就在于人的思想的不能完美。而为什么人的思想不能完美呢对于这个问题,我想将它归究于人的身体的不能完美,或许确切一点说就是人脑的不能完美。说到这,你就会感觉我的话事实上又回到了原来的地方,似乎什么也没有说。这就是哲学的一个不能克服的毛病--哲学上的所有的任务都不能完全解决的。因为最根本的东西与原理只能存在于虚无之中。人类所追求的只是更近一步的靠近完美,接近神圣。

时间:4/21/2003 9:48:27 AM

人在永不岛
关于哲学!
  在沉默了好些日子之后,我又来写东西了。因为心里有话想说,因为心里有话不得不说。
 
  在沉默的这段时间里,我还是很努力的阅读书籍,想从书中获得一些有用的东西。我不否认阅读时的心情是愉快的,但总感觉这份愉快不足够美好,似乎冥冥之中缺少了些什么。现在才想到,我所缺少的是写作的快乐。
 
  作为一个热爱文学的青年,我一直认为自己有不得不写的理由,或许正是由于这份热爱,让写作成为了我生命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说到读书、思考、写作三者的关系,我认为有一个比喻很是恰当:读书对于我们来说,就是一个接受的过程,思考就是一个消化的过程,而写作则是一个将消化之后所得之精华重组构建的过程。一个热爱文学的人就好象一个渴望长大的孩子,孩子希望自己可以快快长大,他就必然会珍惜其在接受食物而后消化所得的营养并让它们全部用于身体的成长方面;同理,一个视文学如生命的人,他也不能容忍其思想永远存在于虚无,永远不付诸于现实。吃得太多而不能将营养吸收并构成身体中的一部分,这是对食物的一种浪费,读得太多而没有将所感所悟化成文字保存下来,这是对精神的一种浪费。前者是物质性的,后者是精神性的,我总认为精神的浪费比物质的浪费更让人痛心疾首,更不可原谅。精神是人所独有的,食物却是自然客观存在的。精神比食物更宝贵的原因在于,精神的流失可能永远也不能复得,而食物的失去却还可以重新寻获。当然,我说这话并不表示我个唯心主义者,事实上我一直信奉着“老马”所提出的物质第一性的基本原理,没有了生命的存在,人的思想从而谈起?
 
  关于写作,我还有些话要说的。最近我一直在看周国平那厮的哲学散文及随笔,心里感触颇多,现在说上一二聊以自慰吧。
 
  人是物质的,是客观存在的。作为最高级的哺乳动物的人,究其根本,他还是动物的一分子,这意味着他始终逃不出动物的本能--生存与繁殖的需要。但人又是有灵性的,他与其它动物的不同在于,他有一个可以思想的大脑,有一个渴望精神生活的灵魂。我认为凡是存在的,必存在着缺陷。这句反过来说就是一切的极致的完美只能存在于虚无之中,如果说客观存在是一种最低级最根本最真实的存在形式,那么我们就可以说,虚无是一切极致之完美的最终级的存在形式(虚无是一切无形式之最后的形式)。
 
  我从不相信世间存在有上帝,或者我可以说,我从不相信有上帝这个神--不管他存在于天堂还是人间甚至是地狱。但我相信世间存在有神圣,或许我可以说,神圣就是那寄托着一切极致之完美的虚无。说到这,有许多人都会说我的话存在着一种可笑的矛盾,而且这种矛盾是如此的浅显。但我不那样认为,我不相信世间的一切宗教,因为那些宗教都有着或多或少的拟人化,这样的拟人化本身就是对神圣的残缺的表现;我相信神圣,因为那是一种值得我们穷尽一生去努力追求的极致的完美,是一种绝对的永恒。我相信对于任何那些有着真正崇高信仰的人来说,这种永恒就是他们共同的目标。  

时间:4/21/2003 9:11:00 AM

人在永不岛
无语智慧!
**岛** (11:41:33):
呵呵,没有想到我的文章还会有人写读后感,真是让我感动啊。
 
或许,我真的只是个小屁孩子,知识是一回事,实践又是另一回事了。因为我的阅历不多,知识只是个理论,终是不能代替理论的。
 
刚才我有点悲伤,呵呵,因为对于你的隐身有点误会。事实上,误会的源头就在于用自己的主观思想揣摩他人的客观行为。人终是个体,不能完全体会他人的思想。
 
所以,单纯很好。对于他人的行为不主动揣摩,接受但不乱想是智者所为了。
(通过服务器中转)
**岛** (11:47:45):
有时候感觉自己象个孩子也没有什么不好,因为孩子容易将事情遗忘,对于他人,如果我们可以将他们给自己的伤害很快的遗忘,同时又如上帝般无私的付出,相信我们就可以很幸福了。无私的付出是幸福,遗忘痛苦更是幸福,所以我们可以学会遗忘,同时又无私付出,就是大幸福了。
 
你看到这些东西,相信又会说我很幼稚了,很理想化,对于自己的理想化,我不否认了。因为我的生命状态还没有达到那种神性与人性的统一。
 
事实上,从功利的角度出发,我的思想几乎没有任何价值,因为先哲都想过了。但对于我却是价值无比。
(通过服务器中转)
**岛** (11:56:08):
感觉自己在思考,这就是我的快乐了。一个没有成名的画家的作品几乎没有任何价值,但那时的涂鸦乱画,乃是对后来的价值的孕育。是不可少的前期准备。这就是为什么作家的经典传世之作总是如此之少的缘故。
 
我相信自己的社交技巧很笨拙,但心灵还是不坏的。如果我的直接给你带来什么不好的感受,请包涵啊。
 
有时候我很害怕与人交往,因为一心担心给他人不好的心情。这是很幼稚的想法。交往中有快乐,自然就会有痛苦。交往中痛苦的来源就在于误会的不能完全避免了。
(通过服务器中转)
**岛** (11:58:11):
好了,不多了。我总是希望他人与我一样可以很容易地忘记痛苦与伤害,这也是很理想化的想法。事实上,我不能强迫他人,任何人都不能强迫他人的。所以,我所做的只能是改变自己的外在,适应着社会的要求。
(通过服务器中转)

时间:4/19/2003 3:37:34 PM

人在永不岛
相遇无限美!
    每一个人都是一个多么普通又多么独特的生命,原本无名无姓,却到底可歌可泣。我、你、第一个生命都是那么偶然地来到这个世界上,完全可能不降生,却毕竟降生了,然后又将必然地离去。想一想世界在时间与空间上的无限,每一个生命的延生的偶然,怎能不感到一个生命与另一个生命的相遇是一种奇迹呢?有时我甚至觉得,两个生命在世上同时存在过,哪怕永不相遇,其中也仍然有一种令人感动的因缘。我相信,对于生命的这种珍惜和体悟乃是一切人间之爱的至深的源泉。你说你爱你的妻子,可是,如果你不是把她当做一个独一无二的生命来爱,那么你的爱还是比较有限的。你爱她的美丽、温柔、贤惠、聪明,当然都是对的,但这些品质在别的女人身上也能找到。惟独她的生命,作为一个生命体的她,却是在普天下的女人身上也无法重组或再生的,一旦失去,便是不可挽回地失去了。世上什么都能重复,恋爱可以再谈,配偶可以另择,身份可以炮制,钱财可以重挣,甚至历史也可以重演,惟独生命不能。

时间:4/19/2003 3:35:44 PM

人在永不岛
哲学补语
菩提本非树/ 明镜亦无台/ 本来无一物/ 何处惹尘埃。
 
    说的就是这儿个理儿.
    误会:就是无相会。也就是两个人没见到,因为言语的口无遮拦,云里雾里的最后连天都欺瞒导致的结果。 
 
    或许,无知者无畏就是这样的一个道理。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就是智者所为。永恒,存在于单纯的小孩子中,存在于上帝中。前者不知世间时间流逝,后者无所谓时间的流逝。
 
    人的大彻大悟或许只有在临终之前才可以拥有,因为他们就要魂归天国。大彻大悟乃神之境界,人终不能拥有。对于大彻大悟,人只能追求,生命的意义就是在于对此的追求了。什么样的人生都难脱一死,死是绝对的平等。所以,人的高贵与低下就在于过程的不同了。名利与财产都是身外之物,灵魂的丰富才是自己的,所以我们相信一个人的高贵只是在于他的灵魂。

时间:4/17/2003 5:00:48 PM

人在永不岛
哲学小语
  我看的书很多,但处事方式有点过于理想化。理想化的东西存在于两种人的身上,一是不经世事的小屁孩,二是博学的智者。我两者都不是,但又存在于两者之间,所以很不好受,因为高不成低不就。这很不好,但这是我的存在的一种状态,我必须得接受。
 
  哲学书上说,哲学的人都会在骨子里存在一种悲观。在昨晚之前,我不能深刻的理解。但通过昨晚的事情,我体会到其中的意味了。
 
  如果说世界上真存在着一种神圣的东西,那么,我们就可以将世界分成三个部分:天,地,人三界。神是一种极致的完美,是一种虚幻。地是一种原始的东西,是种现实。人处于其中二者之间,所以就拥有了现实的躯体,神性的灵魂。躯体与灵魂的统一就是人。原始的欲望与神性的统一造就的就是人性。
 
  神务虚,动物务实。所以人既要务实,又要务虚。动物的欲望(我们不妨将动物的原始本能欲望称为兽性)。
 
  动物的欲望要求我们务实,因为躯体是现实的,欲望(生存与性的需要)是现实的。灵魂是神性在人的躯体内的存在,所以我们要有精神生活。动物的神性很少,或者说是神性全无,所以它们不会有心灵上的痛苦,没有思想上的负担。神的神性是完全的,所以他们也没有痛苦也没有负担。人处于兽性与神性之间,拥有神性的智慧,拥有神性的思考能力,但他们又无法完全摆脱兽性的欲望与现实的存在。所以他们有快乐有痛苦。
 
  所以我认为世间的人都是人性的,很平凡的人性。所以他们的快乐与痛苦都是很琐碎的。太神性的人与太兽性的人都是异已。 
 
  太神性的人与太兽性的人都是人类的少数分子,所以他们的快乐与痛苦都很强烈。神性的人往往不能为世人所理解,因为他们的思想太前卫太特殊,或许只有上帝才能明白。所以他们痛苦最后走向了死亡。而他们痛苦的原因在于他们不为世人理解。我相信人的存在是需要一种社会的认同与理解的。这种理解的欲望是人性的特征(上帝超脱于理解与认同,因为他足够智慧足够完美,动物不需要理解与认同,因为他们不会思考没有智慧)。太兽性的人为世人都摈弃,因为他脱离于人性的道德原则。
 
  在理解了以上的东西之后,我认为人活着的首要任务就是“务实”。这或许可以从世界的物质本质推论而出。也可以这样说,动物是现实的,神是虚幻的。人是动物之一,所以也得接受现实的安排。
 
  人性是神性与兽性的结合。有了这个理论的基础,我们可以想通很多的事情。人活着要快乐,就得接受于人性的存在,并追求于神性的光辉。伟大的人物都是这样的一个结晶。他们在事业上成果辉煌,在精神上丰富无比,事业是人性的需要,精神的丰富是神性的表现。
 
  追求神性而不切实际的人,物质生活必然很苦,甚至于说现实生活很苦。神性可以给人以超凡脱俗,但再神性的人还不能脱离于人性的束缚,直接一点说或许就是,他们不能完全脱离兽性的本能欲望。所以,历史上很多的大文学家都有不太美满的现实生活。法国的莫泊桑身边美女云,但他却不能陷入爱河。悲观主义的哲学代表人叔本华,一生不恋爱不成家,常常去妓院发泄动物的本能欲望。
 
  追求兽性生活的人,更不用多说了。因为他们都是社会的败类。
 
  因此,我可以说,人活于世上,快乐在于接受现实(就是接受人性),追求精神生活(就是追求神性)。所以,对于一个人幸福的真实的人来说,幸福不过就是,物质生活富足,精神生活丰富了。
 
  人活于世间,成功不外乎两种形式,现实上的,精神上的。现实上的成功就是在于自己喜欢的事业有成,精神上就是在于心灵丰满思想豁达。这种人我们叫他,伟人。

时间:4/17/2003 3:21:44 PM

人在永不岛
看上去很美
                        看上去很美
 
  (作者记:近日看了王朔的小说《看上去很美》感触颇多,故作文一篇,聊以自慰。对于文章的题目我思量再三,感觉王老先生的题目很好,故在此借用一下。题目虽一样,但内容绝无雷同,希望各位朋友不要误会。若有与王老先生相识者,请代我向他老人家赔不是,因为借了他的题目没有通过他的同意感觉总有些礼数不周。但我是小辈,想他老人家也不会与我一般见识。呵呵,想到这我也就宽心多了。行了,闲话少扯,请各位看官欣赏拙作吧。有意见者可大胆提,我一向喜欢直率之人——感觉自己的品行与《射雕》中的黄老邪有几分相似,或许是看了王小波的文章太多的缘故。)
 
  有首小诗很是清新,一直为我所钟爱:“我健康的赤足是一面清脆的小鼓/ 在这个雨季敲打着春天的胸脯/ 没有华丽的鞋子又有什么关系啊/ 谁说此刻的我不够幸福……”,这说明了幸福与物质其实并没有太大的联系,正如我的童年,虽然没有很多的玩具陪伴,但其中包含的幸福仍让我回味无穷。

时间:4/9/2003 11:20:39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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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上去很美
(一)
  记得小时候,我们的家里并没什么钱,若照老话说几乎接近于贫下中农这一级别的吧,不过好在父亲是个城市人,我们也没有成为地道的小农民。这一点让我们年少的心灵获得了莫大的安慰,甚至在某些时候还可以升级成为优越感。因为在我们眼里,农民的形象一直不很光辉,甚至有点恐怖,头很大却头发稀少,眼睛呆滞象白痴,皮肤黑得象炭头,双手粗糙可以当磨刀石,而这样一副形象直到我们上了小学、看到课本上农民伯伯的画像之后才得以改变。而后我又希望自己长大了可以当农民,因为我发觉农民伯伯的装束行头很是精神——按现在的话说就是“酷”!对于以后自己的梦想从工人老大哥向科学家爷爷的不断变换,我不知道是否与他们的装束越来越酷有关。
 
  总之因为家里穷,在平时添置新衣服的事情对于我们来说很象池塘中的荷花,可望而不可及。不可及的原因很简单也很直白——年少不会游泳。而在我们稍稍长大一些之后便学会了游泳,作为我们最喜爱的运动,关于游泳的趣事自然很多,以后我会说到。另外在我家附近连半个池塘的影都找不到,更别说看到荷花了。所以,直接一点说就是——平时要买衣服连想都不用想。于是我们便学会了积累希望,我们很清楚只有在新年到来之时梦想才有机会得以实现。我很惊讶于小时候信念的执着,想是因为当时心地单纯的缘故吧。每到岁末,父亲便会给母亲一笔钱,神情温和地说,你带着他们去买些衣服吧。每到那时,我们便感觉父亲是如此的亲切与伟大,平日里对父亲积累的不满与怨恨都被统统抛至九宵云外。而当衣服被买回之后,我们又会开始积累新的不满,因为我们的要求一般都没有可能实现。但这样的不满到了岁末又如电脑软盘一样被彻底清空,如此的循环不知何时得到了最终的结束。众所周知,小孩子的心灵很单纯对世界的认识很片面,在他们眼里只好人与坏人之分。父亲是个很严厉的人,在生活上十分节省。这意味着他对于我们的要求通常不会轻易的满足。因此我们也很自然地将他归为坏人之列——对他产生不满与怨恨,这让我想起一句俗语“有奶便是娘”。
 
  和母亲去买衣服的时候我们是无比兴奋的,因为我们积攒一年的梦想终于可以实现。但买衣服的过程却让我们叫苦不迭:母亲很早就将精打细算与货比三家这两种优秀品质做到了完美的统一。我一直相信社会上的商界名家只要拥有其中一样就可以在商场上叱咤风云。母亲在买衣服的时候通常会货不比三家死不休,砍价砍不到天黑不罢手。这意味着我们只有在天黑之时才能抱着自己的新衣服、拖着两条累得上不了楼梯的腿垂头丧气地回来。我不知道这样的劳累经历是否是导致自己身高不足的原因之一,当然这是后来的事情了(事实是现在我的身高只有一米六,且没有继续发展的态势)。综上所述再加上母亲做事喜欢拖延的毛病,于是我们在买衣服时便有了在天亮之前准备,晌午之后出门,天不黑不收工的搞笑事件。而就是在这样的行动中,我们比同龄人更早地深刻地体会了“乘兴而去,败兴而归”这一古语的意义。父亲针对母亲的性格特征与行事作风做了如下评语:你妈做事象台拖拉机,一张嘴碰到石头都可以说三天。为此话,我们对父亲有了重新的认识——老爸也会幽默!

时间:4/9/2003 11:19:51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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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上去很美
  衣服是买回来了,但父亲却很是老古板,神情严肃地对我们说:不到新年谁也不准穿新衣服,谁穿了就打谁的屁股。记得当时电视里正热播着黄日华与翁美玲主演的《射雕英雄传》,看着父亲对我们训话时的严肃表情,我们总感觉他象是柯正恶的亲戚。另外,我们还曾经一度怀疑父亲与里面的逑千仞有过不浅的交情,因为父亲的大手打起人来确实很疼——也会在皮肤上留下五个手指印。而后来我们又认为父亲是那黑砂掌的开山鼻祖,相信也是受到了国产功夫片《无敌鸳鸯腿》之影响。当然这是很久之后的事情了。不过这种思想的变换频繁也有力地证明了电视电影对我们幼小心灵的深远影响,这个我以后也会说到。
 
  众所周知,儿童的心情很难受理性的控制(何况当时我们还没有多少理性呢),于是我和弟弟便偷偷地将衣服从母亲的衣柜里找出来,试穿一会提前过把瘾。只是我现在还不知道这算不算是虚荣。这样试了几回,我们的事情就被母亲发现了。当时我们每次试穿衣服的时候总是忘了提前将手洗干净,衣服在新年到来之前就脏得不行了——满是乌黑的手指印。而后母亲为免我们贼心难改又遭铁掌教训,便将衣服藏于别处,但这样的行为如何可以让我们轻易罢手呢?于是在父亲母亲都外出之时,我们便将捉迷藏找人的本领来个技术上的“基因突变”——用于寻找新衣服上,那份对任何蛛丝马迹都不放过的细致就连英国的侦探天才福尔摩斯也自叹不如。但好景不长,母亲藏衣服的本事越来越高明,最后我们再也找不到了。这让我们很真实的知道了大人与小孩的区别。但我们没有放弃,我们换了个方式——央求母亲与父亲谈判,好让我们能够尽早的换上新装。这是最早动用的中间人关系。
 
  或许是因为这件事让父亲的威严在我们的心灵产生了很深远的影响,以至于在以后长大的日子里,我有什么事情或要求都是请母亲代为向父亲传达,而我的零花钱也从未和父亲索要过。在以后年龄更大的日子里,父亲曾说及过每月定期给予我们一定的钱零花,对此我们兴奋不止。但此等好事在实际履行时却很少,而我们也没有向他表示过任何的抗议。母亲在暗地里支援着我们童年时的经济。对于新衣在何时能够光明正大的提前穿上,我已记不清了,但感觉仍是不错的。这至少说明了我们已经开始有资格分享父亲的民主,这有点划时代的味道。

时间:4/9/2003 11:19:12 AM

人在永不岛
看上去很美
(二)
  对于一个小孩子来说,新年无疑是最快乐的时刻。我们虽然不富裕,但新年时的快乐依然不会比别人少多少。我们对新年快乐最真实的体会除了有新衣服穿及好吃的好玩的,就是数目虽不可观却足以让我们欣喜不已的压岁钱了。
 
  记得在小时候,我的口袋里一般是不会有钱的。因此在那时,我比少年闰土更盼望着过年,因为只有在过年时我才可以拥有比较多的钱。我们的压岁钱一般都是父亲与母亲给的,因为我们在过年的时候一般不会去串门,我们也没有几个亲戚来往。相信这是父亲的习惯使然——父亲不善于人情世故,认为过年串门没有什么必要。而让我记忆犹新的是,为了拥有更多的压岁钱,我将自己的聪明才智发挥到了极致——找母亲谈判,让她说服父亲给我们多一些压岁钱。找一个没有父亲在场的时间,我悄悄地走到母亲的身边,将头搭在她的肩头上(在我做这样的事时,她似乎总是在坐着洗衣服)凑近她的耳朵用一种地下党接头的语气,说,妈,我想求你一点事。在这时母亲便会转过头来,笑眯眯地问,你又想让我帮你做什么呢?看到母亲笑了,我就知道事情有戏。我一般会这样说:妈,你看我今年学习成绩不错,而且又很听你的话更没有做错什么事情,所以嘛,今年的红包你就和爸爸说说,让他多给一点吧。母亲总是很善良继续笑着问我,你想要多少钱呢?而我在那时的回答总是非常迅速且毫不犹豫,因为对于这样的问题,我很早的时候就已经思考妥当了。随着年龄的增长,我得到的钱就逐渐多了起来,但自己每到年末就找母亲谈判的习惯却没有消退。当我谈判完毕之后,我就会听话无比。每天早上准时起床上学,放学之后不再在路上逗留玩耍而是立刻回家;作业早早完成,家里有什么事情我也会很主动的去帮着做。因为我知道如果在那时自己做错了什么而让母亲生气的话,我的压岁钱就会有危险。而对于谈判这样的事情一般都是我亲自出马。不是因为弟弟不会说话,而是我在和母亲说话的时候更为油嘴滑舌,常常能把母亲逗乐(我想自己在说话方面的天赋应该是随了母亲的遗传吧)。不要说我小时候不懂事,其实我很是清楚:在大人们开心的时候,小孩的要求或者愿望什么的,总是很容易得以实现。但我不明白的是,为什么自己面对其他女人就会无比沉默,好象她们都是会吸小朋友鲜血的白骨精。而我在谈判成功之后,就会很是自豪的找到弟弟说,事情办好了,今年我们的钱又会多一点了。在那时候我感觉自己就好像江湖老大一样威武。
 
  谈判成功之后,我们也不是万事大吉了。按照故乡的习俗,我们必须在年初一的清早给长辈们说拜年的祝福语之后才能得到压岁钱。年幼的我们一直以为如果自己的吉利话说不好就不能获得压岁钱(就算得到了也会打个折扣,这就是“一分货一分钱”的道理,当然这是后来长大之后的想法),因此我与弟弟都会在大年三十那夜将要说的话想好。第二天我们很早就起来了,因为节目还得进行最后的彩排。我们有点害怕在真正面对他们时会打结巴,这样我们的计划就有流产的可能。说到我们早起的原因还有补充:我们感觉当他们还躺在床上时说话最为合适,这样我们就用不着将同样的话再次重复了。有时候,我们起来了而大人们还没有醒,于是我们毕恭毕敬地等在他们床前,不敢轻举妄动生怕惊动了他们及坏了他们的好梦。我们全神贯注的注视着父母亲,一旦看到他们的眼睛睁开,我们便会大声地将准备好的祝福语全盘讲出,声音有点颤抖因为紧张的缘故。他们在朦胧之中听完了我们的拜年话,笑着说,也祝你们两兄弟快高快大,学习进步。随后便当压岁钱分给我与弟弟。在拿到钱之后,我们通常会先看母亲的红包里有多少钱,因为我们知道母亲给的钱总会比父亲的多。后来,我们才知道其中原因:母亲是将自己的私房钱拿出来分给我们的。对于说拜年话,我的记忆也很清晰,因为它同样很有趣。在最初的时候,我与弟弟是各说各的,为免出现雷同之尴尬场面,我们一般会事先仔细商量好你说哪几句我说哪几句;后来我们感觉这样没新意,害怕父亲与母亲听腻烦了不高兴,于是我们就改为大合唱。这样很好,因为思考的精力可以有效的节省。我想或许自己那还算不错的文字水平也得益于这个事情吧。

时间:4/9/2003 11:17:39 AM

人在永不岛
看上去很美
(三)
  记得小时候,常有些小贩骑着自行车走街窜巷地向小孩兜售面包、雪条之类的零食。而那些美味就装在车子后座的大箱子里,年幼的我们一直以为那是魔术师的百宝箱。而我和弟弟曾经在暗地里计划如何将箱子里的东西悄悄地拿出来而不必交钱。我们的房子是那种很典型的南方直筒式平房,十几间房子排成一行,一条小巷将正房与厨房分隔开来,因此小贩的吆喝声一旦响起,我们就能很容易的看清他出现在巷子的哪一头。最初我们也会和其他孩子一起围拢过去,想弄些吃的。但后来不会了,不是说我们如何懂事,是因为我们知道要弄来吃的必须得有一种花花绿绿的纸(后来才知道那就是钱)。这是现实主义给我们上的第一堂形象而真实的课。母亲一直告诉我们,我们家没有什么钱,我们不吃那些东西好不好?后来,我们一听到吆喝声就跑回屋子里,不去外面看那些小孩添食雪条与冰淇淋的模样。因为看着别人吃东西而自己只有咽口水的份的感觉实在不好受。或许是因为这种咽口水的感觉让我不能忍受,我将找衣服的本领发挥到极致——找她藏有钱的衣服!第一次偷钱是成功的,她没有发觉。我十分大侠地宴请了几个要好的小伙伴——每人一块钱的棒棒糖,但让我现在还有点后悔的是当时没有让弟弟吃到糖。第二次就失败了,我被母亲用鞭子痛打了一顿,她打我的时候自己也哭了。那是她第一次用鞭子打我,也是最后一次。而我在那次“鞭刑”之后,仿佛一下子长大了许多,懂事了不少。在这件事情之后,母亲常常给我们买些好吃的,比如说那透明而美味的桂林马蹄糕——一种用热开水泡过之后会变得透明与粘稠有点象浆糊一样的粉末状食物,是马蹄的浆在烘干之后的结晶体。我与弟弟最爱吃这种食物了。虽然它只是两角钱,但已极大的满足了我们的愿望。
 
  虽然家里经济有些拮据,但母亲还会不时的带着我们到公园玩耍。只是在我们玩的游戏中大多数都是不花钱的。我们会自己带着开水与馒头来公园玩,滑滑梯、荡秋千这些都是我们百玩不厌的游戏。我们玩的时候,母亲就会坐在不远处的石凳上微笑地看着我们,我们知道她的腿脚不太方便,不适合长时间走路,所以我们在将一种游戏玩够了之后才会换另一种。到我们长大一点的时候,我们便不再让母亲陪同而改为自己去公园玩了。记得有一次母亲给了我们一人五块钱,说是两块钱用来买门票余下的可以在口渴时给自己买只冰淇淋,当时我们兴奋的神情就好象现代人中了六合彩一样。但快乐是短暂的,在我们玩累了挤在人群里叫喊着要买冰淇淋的时候,一只罪恶的手将弟弟身上仅有的三元钱也拿走了。而我是聪明而警惕的,我用一只手压住了身上那装着钱的口袋。结果,我与弟弟分享了一只冰淇淋之后便走着回了家。这一走花了三个小时,晚上八点多才到家,母亲急得都想让父亲去公安局报案,而我们还傻呵呵的笑。
 
  在我们长大一点的时候,我们的生活便更为丰富了起来。夏天我们在游泳池里游戏,母亲不会水,她只是在池边看着我和弟弟打水仗。游累了就回家,不过母亲会让我们吃饱肚子才回家的。有时候,我们是吃路边的柳州螺丝粉——一种柳州特产,红红的辣椒油浮在碗里与折白白的粉条相映衬。大有不吃螺丝粉不算到龙城的味道。我小时候吃不了辣,所以在吃粉的时候都会大汗淋漓,母亲在一旁笑着用扇子为我们俩扇凉,帮我擦拭额头的汁珠。在外出游玩时,母亲的准备工作总是很充分,她会带个小凳因为腿脚不好。有时候母亲还会用饭盒盛上一盒酸菜,用小的锑锅装上一锅粥。这样我们游玩泳之后就可以安慰一下自己早已哀鸣不止的肚子了。而这样简单的食物现在在哈尔滨却找寻不到,我只有在梦中将它细细回味了。

时间:4/9/2003 11:16:54 AM

人在永不岛
看上去很美
(四)
  关于游泳,我是有很多话要说的。记得最初在游泳池里我们只是瞎玩,眼睛不能进水——一旦进水我们就会扯开大嗓门喊妈妈。母亲听到那带点哭腔的喊声便会飞快地跑到我们的跟前,将干毛巾递给我们擦眼睛。这样的滑稽情况一直到我的同学伟的出现才得以改变。事情是这样的:那是一个阳光灿烂的下午,我们母子三人早早便来到游泳场里。我与弟弟在池边打起水仗,母亲照例坐在岸边静静的看着我们玩耍。游泳池的底部是一个有一定坡度的倒三角形(中间水最深,两旁水最浅),这就是我们龟缩于池边的原因。那天是星期天且太阳很大(南方方言),人很多,因此水池里温暖得好似现在的我在哈尔滨冬天里洗的热水澡,而人声鼎沸的场面总让我联想到家附近的菜市场。但这丝毫不会影响到我们在池里游玩的愉快心情。我们在水中开心地玩着,母亲在岸上微笑的看着,一切都是那样的美好。突然我看到了自己的同学伟,他正在池中间潇洒自如地畅游。我很高兴且无比羡慕便高声呼其名让他过来,他听到招呼便如一条泥鳅似的迅速潜游至我的跟前,掐了一把我的大腿才将头从水中窜出。这让我受了惊吓,感觉他就是那让人害怕无比的水鬼——一个名叫《阿姆斯特丹的水鬼》的恐怖电影中的男主角。这个电影让我印象很是深刻,因为那个男主角非常残忍,在片中他穿着黑色的潜水服象幽灵一般杀害了多名妙龄少女。当然,它让我印象深刻的原因还在于它是我有生以来看的头一部恐怖电影。而这显然不是当时的想法,因为看电影的事情是后来才发生的。但我受了惊吓却是不容置疑的事实。在受惊之后他咧着嘴问我,你也来游泳啊?我说是。他继续问道,和我一起到池中间去玩玩吧?我感觉很为难但没有说谎,我不会游泳。说着脸便红了起来。他听到这话反应强烈,因惊讶而张开的嘴仿佛可以呑下一艘航空母舰。(父亲是机械工程师,他喜欢用机械来比喻事物。从他的嘴里我们知道世界上最大的船是航空母舰——为此,我曾骄傲了很久。因为我相信没有几个小朋友会知道这个事情——他们的爸爸不是机械工程师。就算是机械师,他们也不会用机械来做比喻,因为我一直相信自己的爸爸是一个很独特的男人)是的,伟对于我的回答很是惊讶,好半天才回过神来说,没事,我教你吧。我很高兴却没有忘形,我指了指身边的弟弟说,你也顺便教教他吧。伟很爽快地答应了,在那时候我就立刻认定伟是自己最好的朋友,更相信自己与他会永远是最好的朋友。但这个想法很快就被否定了,因为后来我没有借给橡皮他就打了我,我们不再是朋友。这就是小时候我们对于朋友的态度,很单纯很幼稚,但更多的表现了小孩子的直接与率真。那天我们三个小孩玩得很开心,因为他教会我们兄弟二人如何在水下不呼吸,如何处理眼睛进水的问题;当然,最重要的是我与弟弟学会了最基本的游泳姿势——狗刨式!这种姿势虽然很不优雅,但也能保证我们在水中淹不死。另外,我们高兴的原因还在于因为有了狗刨式作为基础,在后来学习蛙泳时没怎么费力就熟练掌握了。总之,他教会我们如何游泳,这是件很棒的事情,现在我还会时常想起他并感谢他。
 
  因为学会了游泳,这让我们无比开心,这意味着夏天我们可以天天玩得很开心——在河边游泳不用花钱。于是有一段时间,我与弟弟二人每天都会到河边游泳。每天中午十二点多,我们一吃饱饭就立即离开家奔向河边。而母亲一直以为我们是去学校学习,所以没有多问。其实我们家与河边的距离不近,走路也得花半个小时,而学校与河边的距离也不近。学校上课的时间是PM2:20,这意味着我们每天只能游上四十分钟。但这丝毫不会影响到我们对游泳的无比热情。在游泳的时候,我们通常是全身光溜的,因为游完泳之后我们还得去学校上课。那时候我们虽然年少,但也知道衣服湿透会引来老师的怀疑,而我们也不会傻到自己主动找训。顺便说一句,虽然我们喜欢游泳,但我们却从未因为游泳而逃过一堂课,虽然迟到之事常有。这说明幼时的我们热爱学习,只是纪律性不够强,对于后来自己一直没能完全克服的迟到习惯,我想也就是源于此事吧。

时间:4/9/2003 11:15:49 AM

人在永不岛
看上去很美
  对于在河边游泳的事情,刚开始我们很是犹豫,因为害怕自己不小心被水淹死。我是很怕被水淹死的,据说被淹死的人的模样会很难看:眼睛外凸象只金鱼、全身浮肿象个气球、皮肤惨白象具僵尸、肚子很大象只蛤蟆。其次,死了之后我便吃不了棒棒糖喝不到豆浆穿不了新衣服了。而这些都是我最喜欢做的事。后来我下水的原因在于我发现自己没有那么容易死,老师曾告诉我:狗会游泳不会被水淹死。而我是个人,我比狗要聪明,所以我更不会被淹死了。这是我头一回用逻辑推理来说服自己去做一件事。为此我曾自豪了好久,直至我明白“尺有所短,寸有所长”的道理。而我最后不再每天跑到河边游泳的原因是这样的:其一、我发觉自己长大了,应该懂得保护自己的隐私——这是现在的想法。当时我只是想到自己是个男生,不能天天光着身子在河里玩水,让女生看到了会不好意思。这说明我已明白了什么叫男女有别与羞耻之心。其二、我每天到河里玩水的事情败露了,结果被父亲暴打一顿。事实上,如果你天天都在河里游泳你的皮肤也会黑得很快且很不正常。夏天的太阳光很强烈,光线在水里发生折射而将皮肤烤黑——父亲不会傻到连这个简单的物理常识都不知道。加上每天吃饭很多(游泳耗能很大),事情的败露更是理所当然。后来,我们知道父亲小时候也曾做过此事,所以才将我们的事情看透。当然,最重要的一点是:老师说河里每年都会淹死几个人,而且都是高年级的学生。你们要爱惜生命,将来还要考大学呢!说实话,对于我们那时的小屁孩思想来说,这种带有强烈诱惑性的劝告起的作用是很明显的。大学对于我们来说仿佛就是人间天堂——比我们大几年的哥哥姐姐们都说,上了大学就不用做作业了!所以我们决定放弃游泳这一世间基本快乐,努力争取上天堂享受那没有作业的终极快乐。如此一番经历说明了我是个好孩子,因为我热爱学习。而我在游泳问题上思想态度的转变,也在说明我的生观价值观随着年龄的增长而不断发生着改变。

时间:4/9/2003 11:15:24 AM

人在永不岛
看上去很美
(五)
  如前所述,我家住的是平房,背后是座山,这意味着夏天有蚊子,冬天有老鼠。我不是女生,对于老鼠只有恨没有恐惧。记得有一次看到一只小老鼠,我兴奋得直跺脚追着要踩死它,在我的不懈努力下,最后终于成功地将它消灭。心里满是自豪的感觉——隔壁邻居的那只猫已经半年没有抓住老鼠了。但我也为此付出了惨重的代价:那只老鼠在临死之前孤注一掷的反击很具成效,居然将我的小脚给咬破了一道口子。顿时我的脚鲜血直流,而我也变得无比害怕,因为旁边有个小混蛋十分郑重地说:我妈说了,老鼠有传染病,被老鼠咬了会死人的。我听了之后,哇地哭了出来,哭声招了母亲。她来到我的跟前,看着我的哭样,转头对围观的一群孩子说:谁又欺负了我们家的阿刚了?我忙说没有欺负我,我被老鼠咬了!说着哭声变得更惨烈,继续说,妈,我不想死。我还想吃棒棒糖呢!似乎我对于生命的留恋就完全依靠着棒棒糖的甜美,不知道这是否说明了当时我心灵的单纯与无畏呢?母亲明白了事情的经过,笑着说,小傻瓜,现在你不会死了。因为妈妈在旁边呢,妈妈有药可以救你的哟。我信以为真,就立即破涕为笑。事情的结局是母亲用绿药膏给我的伤口上了药并将那只老鼠炒了给我吃,我感觉味道很是甜美——比棒棒糖更好吃。于是有一段时间我鼓动着弟弟和我一起去踩老鼠。
 
  虽然我不害怕老鼠,但蚊子却让我很是不安。到夏天屋子里蚊子很多,整晚在你的身边阴魂一样的盘旋,但他们却很有君子风度,靠近你的时候你一定可以听到如直升机一样的嗡嗡声。有时候蚊子多了,感觉还有点象轰炸机。蚊子给我的感觉一直都是很有智慧的:你在睡觉之前一定是将蚊帐都夹好了的,但一到半夜它们又不知从何处钻了进来。这让幼小时的我很是不爽,不过还好,最初我们是和父母一起睡的,母亲常常会在夜里悄悄起来为我们打蚊子。我一直不知道母亲是什么时候醒来驱赶蚊子的,但有母亲帮着打蚊子的夜里,我总是睡得那样的甜美。而我是看过母亲打蚊子的。她只用一只手就可以抓到蚊子,这在我们家里是无人能及的绝技。虽然我们父子三人曾经努力学习并刻苦实践,但却一直没有学得要领。而母亲却很是轻松的将一个个猖狂飞舞的蚊子毙命于掌中,脸上的得意笑容让我们嫉妒得要死。后来,奶奶去世了,我们便与父母分开睡了。再后来,蚊香虽然已普及开来,但有些蚊子就是生命力顽强,于是每次我被咬醒时还是很习惯地喊:妈,快来,有蚊子!而母亲听到之后总是很快地赶来帮我打蚊子。有时候她还会笑着逗我说,这样简单的事情你就是学不会,真不知道你长大了离开了妈妈,要谁来帮你打蚊子。而我总是得意地说,我就要妈妈帮我打。母亲听后笑了。现在上了大学,这个习惯才逐渐消退,因为哈尔滨基本上找不到蚊子。

时间:4/9/2003 11:14:24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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